曼达叽

线充中

我们教主是断袖吗

01

“教主,那穿着玄黑狐氅的是什么人?听说狐氅十分名贵,必定是什么大门大户… …这人我看着却很眼生。”

阿云嘎顺着弟子的目光望去,果然,席上已坐了一青年男子,约二十七八年纪,神色疲怠冷漠,裹着墨狐大氅,衬得皮肤甚白。不由得心里莫名一乐,心道这人又在搞什么名堂?便回答弟子道:“那就是魔教教主,郑云龙,你可听说过?”

弟子唬得一愣,惊道:“他怎么能来这里?我以为——我以为——”

阿云嘎道:“魔教人来武林大会也不是头一回了,自打这位上任以后却也一直没作妖,他同武林盟主又是熟识,自当邀请他的,也是给魔教一分面子。”

 

正教门派的弟子都挺古板,乍一听这人情世故,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由头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:“那魔教教主腰间配的是什么剑?好眼熟,我还当魔教中人不善用剑。“

阿云嘎轻声道:“那是玄冥剑,与我那把苍空剑,原都是云奇真人锻造的。”

那小弟子听得晕头转向,阿云嘎也不再去管他,却冲郑云龙挥了挥手,喊了声“师弟”。

 

郑云龙半耷拉的眼皮儿掀起来朝他这瞄了一眼,颇为矜持地也行了个平礼,道了句:“师兄好。”又端端坐着了。他这么一喊不要紧,大半个席上的人都在瞧他们俩,阿云嘎和郑云龙师出同门、七年前翻脸一事江湖上的老人都知道,都当秘闻传着,却也没人敢拿到明面上说,新一代的小孩子都是一头雾水,窃窃私语个不停。

 

阿云嘎十四岁入得师门,此前一直是自行修炼姑父留下的一本太玄真经,内功深厚,入师门第一年便修全了青城派入门的《穿云剑法》,因而头一年就跟随师父去了武林大会,到如今已参加了十七回,实在不值什么稀罕,因而只是泛泛一看。只是武林这几年新秀辈出,各个儿都是拔尖的,台中那得胜的更是尤为出彩。

只见那得胜少年朝着席间行了一礼,朗声道:“小辈姓赵,单字一个慎,初出师门,今儿本就是想与和各门师兄切磋一回,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赵慎便转向阿云嘎,笑道:“我听闻青城派教主承师一年便习得旁人要习三年才能习得的《穿云剑法》,三年已悟《云奇真经》,今儿小辈想请教一下教主,在此谢过了。”说着便潇潇洒洒抱了一拳,阿云嘎纵是有千万个理由也说不出来了,只得点点头,正欲说好,却听见数十步郑云龙道:“我来。”

 

台下又是一片哗然,只见郑云龙从腰间抽出寒光冽冽的玄冥剑,笑道:“这青城派的剑法我也使得,青城派教主开蒙早,比我学得是略快些,我倒也只用了不足五年,做你对手也不算太委屈你。”他脱了墨狐大氅,内里仍是件黑色劲装,又道:“如何?”

赵慎微微一愣,随即笑道:“那劳烦郑前辈了。”

郑云龙从他身后台阶往下走时,阿云嘎摇摇头拦住道:“也不必,我还能撑个十几来回,那孩子天资虽好,内功却远不如我深厚,不打紧。”

郑云龙琉璃一样的眼睛瞧了他一眼,也低声道:“你撑不住。”

 

他性格最倔,阿云嘎清楚地很,只能由他去。

郑云龙握着剑,在台中站定,淡淡道:“我让你三招。”

赵慎一愣,年轻人血气方刚,听了这话不由得神色一僵,伸手便出剑直冲郑云龙眉心,阿云嘎在心中扼腕一谈,经不起激,这小子上来便输了。

赵慎师出武当,剑法讲究轻快漂亮,只见那剑锋分明眼看就要挨到郑云龙眉心,郑云龙却已经向后退了一尺之余,道:“太慢。”

 

赵慎飞身而起,剑锋偏转向郑云龙喉咙、腰间各刺一次,剑法狠辣无比,人常说武当剑若使得好,就好比鹰隼游击,的确如此,在席的年轻少侠恐怕无人能接下赵慎这两招,然而郑云龙却不疾不徐双手运力,每每在刀锋要伤到他发肤时,掌中真气便由将剑锋振得足有一掌远,剑身晃动,估计是伤到了手腕筋骨,疼得赵慎脸色煞白。

 

“魔头就是魔头,”弟子小四道,“好阴毒的手段。”

“郑云龙那功力,哪怕使出三成,他的手腕也要废了,这一招并未使出半分功夫。”阿云嘎摇摇头道。

 

三招已过,只见台中郑云龙道:“小兄弟,得罪。”便抽出玄冥剑向赵慎面上刺去,赵慎心中一凛,忙用剑去挡,却不料郑云龙剑锋微微一转,钻了他肘间的空子,再是一刺,那剑锋便十足十地横在了赵慎脖颈间。

郑云龙停了半晌,收了剑,他这剑术用的是《穿云剑法》中的“鹤喙”,然而《穿云剑法》使的往往是剑气的功夫,并不擅近身作战,刚才他那一瞬却用了不足一眨眼的功夫,可见他的功夫实在是深不可测。

 

赵慎朝郑云龙又行一礼,惭愧道:“我还当我的功夫已能与一流侠士一战,却不料差得还远,今日多谢郑前辈。”

郑云龙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倦怠模样,淡声道:“不打紧。”瞧着那张年轻的脸孔,问道:“你今年多大?可有十六?”

赵慎笑道:“正是,小辈明年正月就十六了。”

郑云龙赞赏地一笑,道:“你很有天资,我十五岁时浑都不会,哪有你这样的本事。”他将剑入鞘,道:“三年之后,你我再切磋。”

赵慎喜道:“一定。”

 

只见郑云龙回了席上就穿回那件墨狐大氅,又是一副半梦半醒的困顿神色,小四不禁道:“看那魔头确有些真本事。”

阿云嘎闻言冲他们温和一笑:“要论武功,郑云龙在咱们这江湖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
那几个小弟子都是一愣,琤儿问道:“那教主呢?”

阿云嘎想了想道:“若论原先在师门里时,师弟不如我。他那会儿练功偷懒,开蒙也晚,就靠一口天资吊着,我与他却也好久没切磋了,想来若今日一战,他必定能与我平分秋色。”

 

琤儿听了嘘声对小四道:“怎么我们教主老帮那魔头说话,还一口一个师弟、师弟的。”

小四小声道:“我们教主是不是断袖?”

琤儿睁大了眼睛,道:“你可别瞎说!教主听了去是要打你手心的。”

小四道:“可那魔头与我们教主用的是合剑,合剑不单要师出同门、修得同一武功,还要… …还要心意相通才可,所用者不是父子、兄弟,便是夫妻。”

 

… …

回魔教总庄路上,阿黄与阿凯亦是十分担忧,他们教主和师爷太不一样了,不爱争斗,成日里不是钻研武功便是熬药汤,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
不像魔头,倒像个少林派的和尚,这老气横秋的作风影响了他手下的一群弟子,他连徒弟都是路上随便捡的,散养,对他也算不得太尊敬,一口一个“龙哥”。

左护法和右护法带的人都在学下毒用镖,他们教主带的三个徒儿不是练功就是驯兽,再不就是也去药房里熬药汤。

 

可今儿他们从来不管闲事的教主却去帮一个正教人的忙,这实在是一等一的奇事,阿黄担忧道:“龙哥今儿是吃错药了?”

阿凯道:“今天旁边那青城派说的没听见吗?说我们教主和他们教主是断袖。”

阿黄:?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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